恶魔的华丽城短篇小说阅读
海湾先生著《恶魔的华丽城》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依瑞明川海子是作者“海湾先生”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还好只是摔破了头,下次得小心了,电影里主角跳车像个没事人是特效,是假的,”老爷爷说,“你打算在哪里和那个田冈的女孩会面,刚才安杰跟我打了个电话,他说跟我说田冈已经被明川会的人抓回去了,我们现在得立刻回去,这是意大利人开的医院,一堆欧洲人里的亚洲人就是个显眼包,别再在人多的地方露脸了,来,我们走吧。...
来源:fqxs 主角: 依瑞明川海子 更新: 2023-12-15 01:5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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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华丽城第3章 完成了一半在线免费阅读
“昨晚的时候,我睡的很差,就打算来到这看点文件找点困意,然后凌晨差不多四五点的时候有个明川的人跑着过来要找我,还说,他们需要帮助,他们想找的人逃到了我的地盘。我那时候没有想太多,就带着那个人和我的一辆车去找,他们还说,他们原本有四个人,开一辆车押送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你有问是谁吗?
“没有!我没有问他们细节,只知道车子抛锚,两个女人趁乱跑了,虽然加上我去追她们的有五个,但最后只追回来一个。
“一个谁?
“田冈雾子!田冈组的……
“我明白了! 依瑞直截了当打断了管理员的话,站起身来,转身打算走,事务所管理员制止住了他,抓住依瑞的手,对他说,“等下!我不管你明白了什么,我们的交易你最好别忘了,我会说服其他人也和日本人断绝关系,你在处理完你的事后立刻来着,只能来我这!听清楚没有。
听完管理员的话,依瑞没有回应他,只是开了门,两个偷听的打手与依瑞撞了个对脸,尴尬的为他让了路。
医院里人声嘈杂,里面还夹杂着泪水和消毒水的味道,穿黑衣服绑白色绷带和石膏的斑马病人们挤在走廊两边,为两个正架着担车准备将门外的病人推进急救室的护士让路,担子上的病人抽搐着,有意识无意识得咬着牙,乱抖的双脚差点打翻旁边的输液,前面的护士长告示着路人麻烦让个路,后面的护士推着车,仿佛是抱着孩子远离恶魔的使徒,这是医院的日常。
明川海子正坐在一旁,她脑门上缠着几段绷带,她大力挥手向刚交完钱的老爷爷,老爷爷一路小跑坐在明川海子旁边,手里紧紧攥着她的检查单,明川海子拿出一瓶水,满头大汗却又想展现自己男儿本色的老爷爷拒绝了水。
“还好只是摔破了头,下次得小心了,电影里主角跳车像个没事人是特效,是假的, 老爷爷说,“你打算在哪里和那个田冈的女孩会面,刚才安杰跟我打了个电话,他说跟我说田冈已经被明川会的人抓回去了,我们现在得立刻回去,这是意大利人开的医院,一堆欧洲人里的亚洲人就是个显眼包,别再在人多的地方露脸了,来,我们走吧。
到了正午十二点,依瑞骑着摩托车,伴着发动机轰鸣声回到了老爷爷的无人酒吧,他推门而入,一种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橘子味空气清新剂混杂的味道,全窗墙上的玻璃也被擦得一尘不染,使进入的阳光不再浑浊,吧台和桌子椅子干净得可以反射太阳光,来投射到依瑞惊讶的双眼之上。
依瑞倒退走出酒吧,在门外,仰着身体,确认自己没有串错门后,又走了进去。
老爷爷从后房走了出来,穿着围裙,双手拿着擦着透亮的玻璃杯,明川海子紧随其后,抱着其他洗好了的玻璃酒杯。
“你们…… 依瑞在大脑又重新开始思考后说,“你们毁了我的快乐老家。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老爷爷对着依瑞不礼貌的措辞一份回应后,又对着明川海子说,“就像我说的,这小鬼老爱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明川海子礼貌的对老爷爷点点头,又对着依瑞说,“我们回来后就把这里打扫了一遍,是我提议的,因为老爷爷跟我说,你经常睡在全是灰尘的地方……
“他吸灰尘比毒鬼吸白粉还急! 老爷爷插上了一句话。
“还有,那个……安杰,我们到后房谈谈,我有事得跟你说。 明川将抱在怀里的玻璃杯不慌不忙得放下,老爷爷把玻璃杯一个一个摆好,并用手示意着其余两人做自己的事去,其他的自己一个人就行。
“在我躺在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的床上半昏半迷的时候,我听到了老爷爷他的自言自语,他说了很多,其中他称呼你叫依瑞。 明川海子说道。
依瑞没有犹豫只是嗯哼一声,海子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快。
“你知道了后,要打算做什么吗? 依瑞开玩笑的说,“没有一下子掐住我脖子或者拿刀捅进我的肺里还真少见。
“什么? 明川有些听不懂依瑞说的话。
依瑞耸了耸肩说:“你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我,都是我造成的,还记得吗,先是在夜总会上,然后是事务所挑起的一些事,还有你头上的伤,也是我间接害得。
“您别这么说,就算没有你,我很清楚活在我父亲的手里也迟早是活不长的,我母亲就是被我父亲害死的,所以我很了解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头上的伤…… 明川海子摸了摸头上绑着的绷带,并说,“只是必要的代价,我很清楚要离开这一定要做出点什么,付出点什么,擦破点皮只是轻伤,后面我可能还会中弹、骨折或脱臼……不过……如果你真觉得愧疚,能不能化悲愤为力量,加油完成我的委托。
“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依瑞被明川海子逗笑了,但并非是嘲笑或讥笑,他压制着不断上扬的嘴角,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说,“我是你雇来的清道夫,保护你的安全是最基础的……现在我们回到工作,能跟我说说昨晚吗,说说昨晚田冈雾子是怎么出现在运送你的车里的。
“你怎么知道……,明川海子很疑惑为什么依瑞会知道雾子的事,但她还是收回来刚才准备脱口而出的疑问,回答起依瑞的问题,“当晚我回家后,发现雾子就待在我的房间里,还被绑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父亲冒用我的社交账号给雾子发消息叫她来的……
“剩下的多少我能猜得出来,哦!还有一件事得跟你说,田冈雾子被抓回去了。
“我知道,雾子很清楚我们不可能都逃掉,于是她打算把自己当做诱饵,为我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明川低下头,“那……依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时候问题就是答案,依瑞对着海子说,“总结了一下,现在该做的也就两件事,救雾子和救你,嗯~怎么了?雾子不用救了吗?
明川海子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看着依瑞,“不行!雾子一定要把她救出来!都是因为我她才会被抓的,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只是,连她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你相信我吗?海子小姐。
“当然!
“很好,那你就待在老爷爷身边等我,我会找到雾子并救出来,然后我会再把你从明川会里解救出来。
华丽城以东偏北是亚洲日本人扎堆生活的地方,有的日本黑道也定居在那,他们互相制约,互相帮助以及互相信任,其中的明川会是明面上运营赌博业的商人家族,背地里主业是贩卖人口,他们在日本的明川会分支会将商品运到华丽城,再由华丽城明川会为主往世界各地转运商品。
明川会是个爱讲传统的日本人明川一代创立,其后代也是用传统的方法在传统的环境下培养,不过依瑞只在乎他听说的消息是否真假。听说传统的日本人爱住木头房子,喜欢用纸糊的窗户和门,他们管这种建筑叫和室,但其实木头屋子在现在是更普遍大众的叫法。
依瑞骑着摩托驶过日本町,两边都是木头屋子,随着不断深入,看着四周一二楼是商铺或餐厅,二楼以上才是住人的建筑,这里应该是商业区,紧接着夜店酒吧的数量不断增多,前面一座大房子映入依瑞眼帘,根据一些佚名的情报贩子的所言,那就是明川会的头目的房子,明川沙太郎作为明川会的会长,出门在外肯定会非常小心谨慎,更别说现在的他打算和其他日本帮开战,根本不会出门。
明川会对于情报贩子来说没有多少能卖出个好价钱的料可以挖,他们老实本分,不打算夺取华丽城的政权,只是“安分的做自己的人口生意,这些东西本该是报社记者报料的,情报贩子插不上边。
在华丽城知道夜幕降临的方法不需要看天上,只要看看四周,灯火万家的场面不知道能不能赛过天上群星。
依瑞他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尝遍了日本街头的所有所谓的日本老手艺传统美食,听说一种寿司十家店十种味道,依瑞倒尝不出什么变化,他经过食物街时用了六个小时,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一手抓着鱿鱼串一手是章鱼烧,踉踉跄跄的走到明川会大本营的面前,他舔舔手指,把混合着唾沫和食用油的手擦在门铃上,顺便按了下去。
一段时间后,一个男人来看了门,他穿着日本长袍,袖口处沉甸甸得摇摆着,也许里面藏着刀,男人鞠了下躬,一段礼貌的言辞把依瑞请进房来与明川会长会面。
面对着还没有膝盖高的矩形长桌,明川沙太郎正跪坐在中心,两边是他的军师和私人保镖,他们除保镖外都穿着白色长袍,坦胸露肚的,没有一点戒备,他们对面的依瑞不会跪坐,于是索性站着与他们说话,明川沙太郎注重传统,但面对外人他更想表现出自己的包容大度。
“依瑞,真没想到啊,时间好像才过去几周,那时候我还很想抓到你,现在也很想,然后再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但我是个和善大度的人,我相信你也是爱好和平的,都不想在这白净的房子里看到血,即使你已经是个全身沾满血的人,但现在我要给你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且和我们明川氏做朋友的机会, 明川沙太郎对着旁边的军师说,“多少人?
“三十二个。
“三十二个! 明川沙太郎对依瑞说,“那天你杀了三十二个我的人,烧死的十个,流血而亡的七个,还有被你用枪杀掉的五个,而且五个还是我身手最好手下,更别说他们所有人都有孩子,有老婆,有妈妈要养,你这个残忍的畜生。
“我能说句话吗, 依瑞说,“那些人是我杀的,但是你派来的,正当防卫好像是被允许的,还有你做地下生意卖掉的那群人他们也有家人,抹黑别人可不等于给自己脸上贴金。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现在在我的地盘, 明川沙太郎血液冲上了脑袋,被气红了脸并开始喝起来旁边的酒,“三十二个人命,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杀了就得还,还明川会三十二条人命。
“但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人,只有一条命。
“蠢货,还听不出来吗,我要你给我们明川会做事来偿还,三十二条命,三十二条任务,这就是机会, 明川沙太郎又大口喝了一杯酒,“呃~话说回来,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田冈组雇我找田冈雾子,小姑娘太久不回家了,做爸爸的开始当心了,我查到她最近来过你们这一趟,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有个正渴望着女儿归家的父亲此时可能在掩着面哭泣着……
“话术烂透了……田冈那个老棒子我会不了解他,他压根不管他女儿,不过,我知道田冈雾子在哪,我也会给你地址,你找到她后回去交差,然后回来,回来我这来,然后完成我交给你的三十三条任务。
“三十三条?
“我可是帮你找了田冈雾子,脑子放灵活点,这样才能做大事, 明川沙太郎又对着管家说,“管家,带他去吧。
“真的是我爸爸雇你来找我的吗?
一个女孩弱弱的问了一句,她的瞳孔倒映出依瑞的脸,是多么清澈,多么纯洁,虽然她已经成年,但身材和姿态就像孩子般稚嫩,依瑞骑上摩托车,将头盔递给女孩。
“雾子,这是来着明川海子问候,由我带你回家,不过在这之前海子想让你帮她个忙。
雾子乖乖的带上头盔说:“什么忙?
“回家后如果有人问你从昨晚到现在为什么不回家,你就说……
“去朋友家过夜,我很清楚,不过也不会有人会问我……
“那关于海子的情况,你都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雇了个厉害的清道夫, 雾子坐在依瑞后面,抱紧了他,“还是我推荐给她的,帮完了海子,你也不要忘记应该兑现给我承诺,我已经成年了依瑞,真的!那天后你真的就像他们所说的幽灵一样,一下子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为什么?
“最后一次见面吗,我只想确认一下善后,至于承诺,因为你哥哥的手下真的很爱乱说话,他们说你对陌生人很反感,所以那只是句让你放松的玩笑,没想到能让你记那么久, 依瑞说,“好了,抓紧点,我要发动了。
月色渐浓,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变得疲惫的时候,幽灵也到了要休息的时候。
明川海子抚摸着依瑞的后背,此时他已经送完雾子回到了老爷爷的酒吧,老爷爷已然回到了他的小屋,他把钥匙交给了海子,海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她坐在依瑞的旁边,喝着老爷爷没喝完的酒来寻找困意。依瑞则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快睡吧……明天还有不少事要做。 依瑞被海子喝酒的声音吵醒,他是个睡觉很浅的人。
“明天……要做什么?
“你相信我吗? 依瑞抬起埋在手臂里的脸。
“你怎么……总这么问,老是问我相不相信你。 海子喝的酒有点多,说话也不流畅了。
依瑞睡眼惺忪,懒懒得举起手撩起自己的衣服,把藏在衣服下的布满皮肤表面的累累伤痕展示给海子,
“是教训…… 说罢,便准备放下了衣服,但海子还没看清楚,她抬着依瑞的手撑起衣服,慢慢观摩着如同血管一样密集的伤痕。
“为什么大家都管老爷爷叫老爷爷,不仅仅有你,还有附近的人都这么叫他, 海子找了个新话题。
“他用外号代替的名字,后来连他自己都忘了本名的时候,大家就都这么叫他了。
“外号代替名字啊, 海子开始喝的酩酊大醉,她趴在依瑞的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双手臂抱着依瑞和酒瓶,“我要知道……嗝……你的外号,你超~酷的外号。
“我没有…… 依瑞弱弱的回答了一句,“你得睡觉了。
“睡~睡…… 海子一边大喊着,一边像只鼹鼠一样钻进依瑞的怀里,用屁股和腿挪动着椅子向他靠近,嘴唇触碰着依瑞的手指,依瑞也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来回应她。随后,海子渐渐变得平静,依瑞看着倚靠着自己的海子,抬头的灯看来是不用费力站起来关了,就亮着吧。
第二天一早,老爷爷一如既往的来到了酒吧,只是今天更早点,依瑞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他趴在吧台上,像一摊会呼吸的泥巴一样,至于海子,老爷爷摇摇头说着她被依瑞传染了,小姑娘倚在依瑞身上,牵着他的手,还不愿从梦中醒来。
依瑞接起来自明川会话事人的电话,对方说话非常简洁,只是说了见面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看起来这只是普通的委托邀请,但还在几分钟前,依瑞还接到了香酒会事务所的人的电话,他们已经和明川会断绝了一切商业贸易友谊来往,还希望依瑞别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明川沙太郎是个暴脾气的人,但不是个傻子,他很清楚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但要把那些碎屑拼起来是需要勇气的,因为答案的恐怖的。明川会失去了可以威胁依瑞的筹码了,手上没有了雾子等可以威胁海子的东西,背后也没有了类似香酒会这种大型靠山,更别说现在依瑞已经骑上了摩托,腰上枪套里的卓妈给的枪也被擦的锃亮,他带着对委托人海子的安全负责的职业操守,以及一种对海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前往日本町。
尽管这个办法很傻,但对于依瑞来说,思考太多东西,会让自己扣扳机的速度变慢。
依瑞不知道日本街在早上会不会买些特别的早点之类的,但看了看时间,算了,先吃个午饭再去找明川会的人,他走进一家面馆,盯着菜单好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不懂日语,也是,虽然店开在外国但招待的人都是本国人也不用麻烦得多标一些外文。
依瑞揉搓着筷子,等待着要端上来的面,他安抚着咆哮的肚皮,双脚兴奋的打着节拍,他还没吃过日本人亲手做的日本面,但当面端上来的时候,一碗白水面上随意的摆着一条生鱼,依瑞来错了地方,明川会早知道了依瑞会来,早安排了不少人蹲守在日本街上。
依瑞看着一摊烂面和面前拿着刀的服务生,还有四周分散的站开的五个人,他举起筷子夹起面条吃了起来,四周的人小心的上前,服务生很清楚依瑞的脑袋值不少钱,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举起手上的刀朝着依瑞的脑袋就抡了下去,依瑞举起瓷碗挡住了刀,生鱼甩在了旁边人的脸上,依瑞趁服务生收刀的时候将碗塞进来了他的嘴里,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抓住他头发,依瑞抓碗的手往下一用力,咔嚓一声,服务生下巴脱臼,捂着嘴,疼得趴在地上打滚。
店里顿时沸腾起来,其他五个人一股脑的向依瑞冲过来,他们举着刀横七竖八得在空中比划着,依瑞只是抓起了桌上的筷子筒向他们抛去,他们用手挡住了脸和眼睛,这给了依瑞机会,他快步上前顺手抓起砸到他们的筷子,随后转身将筷子扎入他们的耳道中直插脑门,四个人应声倒地。
还有一个人离门口最近,他被吓得腿软,拿着刀的手也在哆嗦着,依瑞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他就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依瑞吐掉了含在嘴里的白水面条,嘴里还嘟囔着没有放盐之类的。
依瑞此时还想找点食物填肚子,但门外已经围着不少也要拿着依瑞脑袋领赏的人,依瑞没办法,掏出了枪,瞄准了人群说,
“后面的人也许能活着拿到我的脑袋,但站前面的人想清楚,你们是最先挨着子弹的人,为别人能发财而失去生命,太不值得了,太窝囊了,不觉得吗,所以谁做出头鸟都可以但为什么一定要是自己!
见人群前面的人开始犹豫着,依瑞继续说,
“我就找明川会,只去明川沙太郎的房子,我只要你们能给我让条路,仅此而已,如果有人想要我脑袋,就别让别人给你挡枪,想清楚各位,你死后又有多少人真的会给你们烧纸钱。
人群一排排得为依瑞让出了一条路,直通明川会大门,依瑞走进那条路,越往明川会大门走,路就会变得越紧,两边还时不时伸出几根长棍想打掉依瑞手里的枪,还有些人会从队伍中一下子蹦出来,想把刀捅进依瑞的后背,依瑞只是一个低头或一个转身就能让对方的刀扎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道路也会变得更加宽阔。
依瑞走上明川会的大门前,门后房顶有着不少架着来复枪的狙击手,依瑞敲敲门,跟昨晚一样,都是管家来开门,但管家看起来胖了一圈,里面应该是套了防弹衣,他鞠着躬表示明川沙太郎想和依瑞见一面,依瑞没有拒绝,只是希望背后不要出现端着枪或举着刀的人,他们会让客人不舒服,管家没有回应只是带着依瑞过了遍见会长的流程,而其中包括搜身检查,之后带着依瑞去见明川沙太郎。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三十三条任务,你不能推脱掉的事!
明川沙太郎仍坐在矩形长桌中心,只是一旁的军师不见了,被替换成了另一个保镖,而在两个保镖旁也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是明川会的各干部,有的管理明面上的赌博生意,而有的则管理背地里的贩人产业,因为和香酒会的友谊突然翻船,所以聚在一起讨论着后面的事。
“现在是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明川沙太郎头往前倾,手指指着依瑞还上下摆动着,“我们的地下室里关着一些人,刚从日本运来,现在要把他们运到欧洲,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我的运输船,免受海盗、警察和同行的威胁,知道吗,我的管家会替你带路,走吧。
明川沙太郎正想着在地下室将依瑞处决,然后抛尸深海,这原本是多完美的计划,因为依瑞在进来前专门搜过身,身上唯一的枪也被管家收走,但是他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了,他忘记了几周前和依瑞的火拼中的教训,那时的依瑞像个索命的厉鬼在明川会和各个据点之间来回穿插,每击溃一个据点就抢走里面所有的物资,就像现在,依瑞没有用卓妈给的枪,也不需要了。
当管家指示着手下向依瑞开枪时,他也加入其中,架着把M16改步枪指着依瑞,他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依瑞突然变成了影子一般,子弹原本该正中依瑞脑门使他应声倒地再起不能,可惜依瑞已经在脑子计算好了管家和手下的弹道轨迹,他低头、他转身、他来到管家面前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年老下垂的脸皮往手下枪口上撞,而那些枪手,他们的死相也没有多好看,没有一个人他的头是保存完好的。
依瑞从管家身上搜出他的左轮并装回腰间,看着地下室里被装着准备售卖出去的商品,依瑞拿枪指着他们逼迫他们大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令地下室外的人颤栗,他们的枪口开始颤抖,不由得开始想象自己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恶魔,也许现在逃跑还有苟活下来。
随着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子弹打中了灯的电路,依瑞在敌人群中穿梭,刀光血影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地板上从人体中渗出的红色液体已有一寸深,可尖叫声没有停下,来自被依瑞逼迫着死亡的幽魂,只能靠无力的呐喊来诉说自己的遭遇。
在会议厅里,明川沙太郎不断用毛巾擦着汗,他的干部正挪动着一个厚重的衣柜,后面正是活下去的通行证,而他的保镖正挡在依瑞面前向他展示着什么叫做道义忠心,可依瑞并不在乎,他的手段残忍,即使刽子手在行刑前也会祷告以及行刑目标也是个犯人,而依瑞,他拿着明川沙太郎的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做盾牌,令几个保镖无从下手,那个孩子以后可能会叫小梦或小星,但现在他只能被叫做亡児,可怜的孩子被保镖一个失手打到了脑门当场丧命,几个保镖被吓的跪在原地了,随后被捡到机会的依瑞解决掉。
明川沙太郎听见“砰的一声,他和干部们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打开了通往未来生活的道路,他们挤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原本只够明川沙太郎一个人逃命的通道现在挤满了不少人,汗珠从他们头顶滑落到脖颈,他们大口喘息着,头开始变得很沉。
“这里氧气不多了,要逃出去就需要有几个人别呼吸。 此时有人说了每个人都想说的话,他们回头看,一瞬间恐惧仿佛钻进他们的眼睑、堵着他们嘴巴、扼住他们的喉咙、缠住他们的四肢一样。那是依瑞在朝他们缓缓走来,在狭窄的隧道里,依瑞被血染红的双眼像叼走普罗米修斯心脏的猎鹰一样锐利,他举起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步枪,上面还黏着某人的血肉糊在一团。
“等等,等等!我知道我不可能活下去,你从外面杀到里面不可能会被我们的几句话收买下,只是我的夫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遗腹子! 明川沙太郎恳求着依瑞,几个干部也在附和着,也同样拥有着孩子和夫人,一段段络绎不绝的话将自己渲染成只是在对抗生活的不幸中迷失道路的人。
看着依瑞慢慢放下手里的步枪,几个干部之间有了点眼神交流,在依瑞步枪的枪口低过他们的脚趾后,几个干部大叫着扑向依瑞,只是他们最后都亲吻向了大地。
依瑞拔出了卓妈妈给的左轮,对付三个扑面而来的人依瑞开了三枪,明川沙太郎疯了一般抓起旁边的唯一一个干部作为肉盾往出口跑,他的头像乌龟一样缩在干部肉盾里,依瑞双手握紧枪把,抬手一枪打烂了干部的心脏,紧接着又一枪瞄准着干部刚才被打破的位置扣下扳机,.357马格南弹从不会让人失望,她穿过干部的空空如也的胸口,直击明川沙太郎的缩下的脑门,明川代最后的男人死在一个看不得太阳的洞窟里。
依瑞掂了掂手里的枪,还有一颗子弹的重量告诉依瑞还有一个人能让明川会复活的成员没解决掉,他掉头快步走出明川会大门,一个健硕的身躯背靠着大门挡在依瑞面前,蓝色的制服配上高调的帽子,以及反射着刺眼太阳光的警长胸章。
“狗咬狗死了多少人,你看看你,你要是鼻子还能用就能知道你现在有多臭, 警长先开口说话了,“不用告诉我你来明川会大杀一通的原因了我不感兴趣,我现在手头的案子是找回一批被偷运过来的人,是日本人。
“进门左转再右转。
面对警长依瑞的话不多,说完掉头就走,警长挺起身体拦住了他,
“别急着走啊,我们可以聊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叶菲姆神父的朋友,还是他让我过来的,说是什么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说的就是你啊, 警长点着一根烟,原本想搂着依瑞上车,却又看到依瑞满是血的肩膀又收了回去,“明川会里的死狗警方会处理的,唉~要是以前不管上面说什么我也要把罪名按到你头上,现在我却要靠你们这种人解决掉犯罪团伙,算了,说正事,叶菲姆神父说你会需要我的帮助,我欠他不少人情,帮你也算在帮他,快说吧。
依瑞举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清清烟味,“我是准备要去找个人,你先把监视器关了……我要找的是明川会的军师。
“他不在明川会大本营里吗,好吧,我会帮你问问几个道上的线人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还有依瑞,就算你身后有清道夫协会把关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法律的底线,一个人触碰到法律红线之后就会有更多人去尝试触碰。好了,快滚吧,趁我呼叫的增援来之前。
在老爷爷的酒吧内,依瑞寻找的军师就在这里,还带着几个枪手,依瑞和老爷爷他们仿佛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都不了解现代的手机定位有多全能。
军师抓着老爷爷的衣领挂在墙上,紧接着带着指虎一拳又一拳打在老爷爷身上,他知道依瑞此时已经把明川会的所有老大全都处决了,正把对依瑞的怒火撒在老爷爷头上,军师怒目圆瞪,老爷爷却对此不屑一顾,他嘲笑军师是个没种的人,只会靠着背后的枪手和年轻的身体对付一个手无寸铁又年老体衰的老头子。
“没种,你说谁没种!
军师按理来说应该时刻保持冷静,但此时发生的事使得这个曾是扑克脸一样的人露出了心里最深处最卑微的心。他锤向老爷爷的下体,他要把这个嘲笑他没种的老头真正变成的没有种的人。
军师背后的枪手倒没有军师那般激进,他们在一旁默默处理着明川海子,他们压制着海子即使她不断抗拒着,他们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用胶带粘住她的嘴,还把她的头发打成了结绑在一旁的水管上。
发泄完累了后的军师瘫倒在地上,随后搬起椅子坐在明川海子一旁,对她说,
“你都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你要是想过普通生活跟我们说一声不就好了,我是个很理性的人知道吗,你要是没去找什么该死的清道夫现在也不会是这种情况了,我的位置,我的权利,我的钱啊, 军师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又接着说,“你以为你不再是黑帮千金后生活就会变得无忧无虑吗,你至少过了有十多年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啊,你大学毕业你论文得奖,然后呢?这个世界是复杂的你知道吗,你根本活不下去的,但是现在我会给你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把她的嘴上的胶带撕开。
军师示意让枪手撕开胶带,但枪手的表情却有些不愿意,
“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因为她你现在已经没钱了。
“什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肯定会付你钱的,我是明川会的军师我可是存了不少钱。 军师说道。
“算了,我走了霍尔,没有明川沙太郎和银行的合同,他的钱全是没洗过的黑钱,花不了的。 另一个枪手收了枪,头也不回得转身离开了。
“你还是先把钱洗干净了再来雇我们吧, 枪手霍尔也收了枪,准备出门的时候又转回去对军师说,“我希望你最后能活着回来花钱雇我,所以我就直说了,警察已经把明川会大本营缴获了,还有依瑞他肯定能查到你的行踪,说不定现在就在路上了。
军师明显的开始害怕了,瞳孔开始不自觉的收缩,不安分的手这抓抓那碰碰,他不停得做着深呼吸,可对于一个即将面对死亡的人来说又有什么用。突然间,一段摩托车的声响撞进军师的耳膜,他虎躯一震,他没听过依瑞的摩托声是什么样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赶紧跑。
门外停下的摩托车的确是依瑞的,两个枪手双手举过肩膀,向依瑞表示着自己并没有敌意。
此时,明川海子被绑在背后的手开始松动了,一段段绳索脱落下,那是海子用她藏在袖口里的小刀割断的,海子现在担心的完全是被挂在墙上并流着血的老爷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流着血的手腕和额头,她想要立刻赶过去,为他松绑,为他止血,为他哭泣,海子甚至用小刀切断了她被绑在水管上的头发,她还愧疚道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老爷爷也跟着受罪,他本应该是局外人。
依瑞也进入了酒吧,两个枪手说的不清不楚的话拖慢了他的时间,当他看到老爷爷的时候,尽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依瑞还是仍不住,他的眼睛一直以来都只会被鲜血染红,这一次是被泪水,是自责又自私的泪水,为什么说这种泪水是自私的,因为这种泪水是现在绝对不能为老爷爷留的,几秒后依瑞不得不恢复神情,他快步走到海子一旁,海子正在给老爷爷的受伤部位消毒并包扎。
“我得马上把他送到医院。 依瑞说。
“等等!请让我送他去医院的,依瑞,那个军师顺着消防梯跑到楼上了,如果不把他先解决掉,老爷爷可能随时都有危险。
“我明白了, 这句话依瑞说的很不情愿,不愿说出口一般的沉重,但毕竟还是说出来了,依瑞从老爷爷的口袋中翻出车钥匙,“拿着钥匙,我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爷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
肃杀的风在咆哮着,今天的风里不在含有太阳的温暖,从而多了几分寒冷,军师的衣服在风中凌乱,他脱下外套露出了腰上的手枪,他在楼顶处四处遥望着,挑选着靠近的两栋建筑以此在建筑间移动。
依瑞也爬上了屋顶,他弯下腰看着楼下,海子已经开着车送老爷爷去医院了,依瑞在屋顶目送着他们离开。
“你! 远方传来一段声音,是来自军师,他跳到了与依瑞正对面的建筑上,依瑞的附近空空如也,军师的也是,附近能挡子弹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
依瑞举起了枪,瞄准着军师,这是他弹巢里的唯一的子弹,此时风在依瑞耳旁擦过,那是风在告诉依瑞风影响到子弹的准确数据。军师可能是也想在死前做回男人,两人站立不动,军师拔出了腰间的枪,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朝左飞,他将手枪朝右偏,紧接着是一段连续的枪响,来自一把M1911,他的射击很急促,吵闹又喧嚣的风使他无法沉住气,他的身体开始不由得颤抖,也许是因为寒冷,也可能是害怕。
看着对方无法伤害自己分毫的依瑞,大拇指拉下左轮的击锤,食指轻轻扣下扳机,一声下,风与火药的交响曲以PG100收场。
依瑞坐在屋顶上,打出了个电话,
“警长,军师尸体找到了,地址?你知道我在哪里打电话的,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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