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不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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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耿清屿眼睛里的怒火愈盛，他把我拖回房间锁门，就开始胡乱脱我衣服，我挣扎不开，大声哭了起来。

「叫！不想我假戏真做的话！」

我纹丝不动，「你本事挺大的勾了一个又一个，分不了手的话，我来帮你！」

我一声声耻辱的喊了出来，心已经疼的麻木了，我一遍一遍默念：「对不起，启扬，是我对不起你。」

门外林启扬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崩溃的锤着门「砰砰」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所有声响终于完全消失了。

我跌坐在地上，羞愤的恨不得在此刻就死去。

「恨我吗？苏荷，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好好呆在我身边恨我吧，我无所谓！」

耿清屿狠毒的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竟被妈妈发现我跟耿清屿重新联系上了！

5

也就那么一次，耿清屿送我回家正好被出门倒垃圾的妈妈看到了。

幸亏她那天打牌赢钱了心情好，她没有发脾气，反而好声好气问我：「怎么会在那个小混混车上？」

我装作无事，解释了一大堆：「前段时间我车祸了撞的就是他的车，我手机没电了交警那儿不是有十几公里吗，所以……」

「苏荷，你能忘记你爸的死，我忘不了，如果哪天你敢跟他重新在一起，我就敢当着你的面从楼上跳下去。」妈妈轻飘飘的威胁我。

听完，我从脚底升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忙说：「不会的，妈妈，你别担心。」

「买酒了吗？」

我赶紧给妈妈满上了一杯白酒。

「怎么最近不见启扬来家里？」

我低垂着头，说：「学生马上考期末了，他忙着出卷子呢。」

「你约一下他，你们要定下来了，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天大的事情不及你们结婚最重要。」

我「嗯」了一声，食之无味。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无聊的广告，突然插入了一则紧急新闻播报：「本市豪门耿氏家族次子，耿氏产业的最大股东耿清屿今日遭一名头戴黑帽，身高约一米八的男子尾随刺伤，目前罪犯在逃，耿清屿被送往人民医院救治。」

我吓得饭碗摔了下去。

「哈，真是上天开了眼，为什么还要救他，要让那个混蛋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才对，我老公做错了什么，你们两个渣男贱女造的孽为什么要我老公来承受？！」

妈妈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碎片飞溅起来，刮伤了我的左脸。

我捂着脸，不小心对上了妈妈癫狂的眼神。

「你心疼他了吗？苏荷，你心疼他了吧，你俩不是威胁你爸说我们不同意你们就要殉情，死也要死一块，那你们还等什么？一起死吧，你也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妈妈一拳一拳的用力捶着胸口，边哭边喊：「为什么我还不死，天天看到你这张晦气的脸就想起我惨死的老公。」

我也哭了，不停的道歉，也就只能道歉了。

晚上六点半的新闻联播继续追踪早些时候的紧急报道：「当街捕获刺伤富商耿清屿的罪犯，乃本市某所高级中学的数学老师林某，至于行凶原因，本台记者会进一步进行调查跟踪。」

这个熟悉的身影，我闭上眼睛都能认出来，是林启扬。

我很想当面问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大好前途值得吗？为什么不能接受分手的事实向前看。

可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第三天耿清屿秘书打来电话，他让我马上到医院来，耿清屿要见我。

6

耿清屿脸色不悦的问我：「没看新闻？」

「看了。」

「不知道我在哪家医院？」

「知道。」

「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苏荷？」耿清屿怒极反笑。

「你能不能放过林启扬？不是你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我到鬼门关闯了一圈回来，你关心的就是这个？」耿清屿大笑，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捂住渗血的腹部，「我不仅不会放过他，我还会让我的律师团队把他往死里告，他就洗干净屁股准备把牢底坐穿吧。」

我平静的点头，说：「如果你非要告他，那我就作证是你强暴了我，他单纯被我唆使去伤害你，一切与他无关，让你的律师去告我，告我杀人未遂判我死刑吧。」

耿清屿猛地伸手掐住了我的脸，「你就那么喜欢他？情愿为他去死换他平安无事，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他？」

我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样样都不如他，甚至在床上，都比他……」

「滚！」他痛苦的大吼一声，放开了我。

说完，耿清屿晕了过去，医生护士们小跑进来，我朝身后这些手忙脚乱的医护人员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开了病房。

就这样算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瞒不住了，我跟妈妈坦白了跟林启扬分手了这件事。

妈妈粗口成章的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又逐渐频繁给我张罗起其他相亲。

年关将至，本市还有一件重大喜事在媒体上连番播放，那就是本市最大的两个家族耿氏家族次子耿清屿与梁氏家族长女梁芷樾公布联姻喜讯，婚期将定在明年春季4月15日。

妈妈对此嗤之以鼻，每次新闻播放出来耿清屿的脸，她就骂声不断。

「最好婚前爆出个什么大瓜搅黄这个混蛋的婚礼。」

联姻的新闻报道声不绝于耳，耿清屿的秘书就在此时给我来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走了出去，犹豫着该不该接，那人又打了一个过来。

「还有最后一个月才到约定好的半年时间，希望苏小姐能遵守约定，耿先生要您立刻过来城西别墅这边。」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电话那端被耿清屿接了过去，「那我亲自过去接你。」

我慌了，忙说：「你别过来了，我去找你。」

说完我不等他反应，连忙挂断了电话。

到他家之后，我气急败坏问他：「你一定要把我放在这么不堪的位置里吗？我不想当你婚姻里的插足者。」

「你以为你是谁，苏荷，我跟她真有感情的话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我只要你最后一个月，你可以笑着接受，也可以哭着接受，我不在乎。」

「禽兽！」

「骂吧，我再禽兽你还不是每天晚上要睡在禽兽身边被我于须臾求！」耿清屿语气冰冷。

7

一个月的最后一周，我们登上了豪华轮渡游。

这趟行程我们被安排了海钓，潜水还有附近有名的海岛一日游。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在归程天气突变，狂风暴雨卷起了五米多高的海浪。

我们经过了几个小时与海浪的搏斗，船体开始进水，不少人被台风卷入了海浪中。

船员联系不到地面，茫茫大海中哭声，哀嚎声一片。

大家有预感，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发声表达的机会，我耳边开始响起很多声音，有人在祈祷，在对身边的人说I love you.

耿清屿问我：「害怕吗？」

我反而心情很平静，说：「不害怕，只是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五年前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苏荷，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耿清屿紧紧抱着我，他哭的一抖一抖的。

「都过去了，或许这次我们两谁都活不了，我们两个造孽的人一起把命还给爸爸了。」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爸爸的死是意外，就算你爸爸要怪我，让他把我的命拿走，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苏荷。」

第一批搜救队到时，耿清屿已经接近休克了，他死不肯上船，把最后一个搜救名额留给了我。

他要我一个保证：「如果我们获救了，那我要一个跟你重新跟你在一起的机会，可以吗？」

我摇头，告诉他：「我们就算了吧，你回去之后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吧。」

「我跟梁芷樾不会结婚，她有女朋友，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我求你，苏荷。」

搜救员把我强行跟耿清屿分开了。

最后一刻，他亲手把我推上救生艇，脸色惨白的像是随时就要倒下去。

我强忍着泪水，大喊：「好，如果你活下来了，我们重新开始。」

「我爱你。」

耿清屿说完，渐渐闭上了眼睛，我放声大哭叫他们回去救耿清屿，但是他们一直说：「no no no.」

我的心像被一刀刀划着，快要疼死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的脑中闪过「如果耿清屿死了，我也不独活」的念头。

这时我才明白，我甘愿被他逼迫，即便我跟他之间横梗着爸爸的死，我都无法骗过自己我不爱他。

不一会儿，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里面，我跟耿清屿都是十八岁的样子。

8

高中时候，爸爸工作调动的缘故我们全家搬到了一座小山村，耿清屿当时还不姓耿，他姓陈，跟着拾荒的奶奶一起住。

我们是同班同学，在高三的尾巴，我们瞒着家长谈起了恋爱。

我爸爸是当官的，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陈清屿是混小子，染着一头银色头发，虽然学习成绩好，但是三天两头就打架斗殴。

所以当爸爸发现我两在一起的时候，我爸爸是一万个反对，认为陈清屿除了一副好皮囊跟会一些骗小女孩欢心的廉价手段，他简直一无是处。

我爸爸对他威逼利诱让他跟我分手无效之后，那个冰冷的雨夜，他骗陈清屿，只要他跪在我们家大门口一个晚上，爸爸就能答应我们的恋情。

我被爸爸关在房间哭了一个晚上，少年义无反顾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陈清屿信心满满找到爸爸时，爸爸说不够，还要再来一个晚上，少年又听话的跪了。

为了跟他心爱的女孩在一起，他甘愿一次次被女孩的爸爸当猴子耍。

健康白净的少年四个月时间被折磨的又瘦又黑。

最后一次他找到我爸爸时，他问我爸爸：「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您都不会同意我跟苏荷在一起？」

爸爸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你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底层的社会小混混，再给你努力三辈子都够不到我女儿的一根头发，劝你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再有下次，我直接报警抓你！」

然后他叫来两个帮手把陈清屿从家里扔了出去。

他哭着爬了起来，这字字句句折损人格的话终于把少年身上的骄傲狠狠打碎了。

陈清屿冷冷的对我说：「苏荷，我尽力了，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们就算了，对不起。」

他走了，我哭的撕心裂肺还是被狠心的爸爸关到了阁楼。

半夜，我忍不住爬墙出去找他。

他躺在破烂的床上，无声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枕头上是大片大片的泪迹。

我抱着他，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我告诉他：「我回家拿身份证跟钱，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行李我都提上了，我跑出来那刻被爸爸发现了，我在前面拼了命的跑，他在后面追。

突然一声划破长空的巨响。

一辆大卡车把爸爸撞飞了出去，妈妈在尖叫，卡车司机肇事却趁机逃逸了。

救护车还没有到，爸爸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这个悲痛的夜晚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很快我跟妈妈就搬离了那个乡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9

海难过后，我每天都在留意国际版新闻。

耿氏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心急如焚的给耿清屿秘书电话，他寥寥几句话告诉我：「耿氏内部一切正常，耿先生在忙于一个保密项目，不便公开。」

他越是不肯直面回答我的问题，我越是心慌。

担惊受怕又过了一个多月，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耿清屿的秘书。

我屏住呼吸，心脏都跳漏了几拍，我小心翼翼出声：「喂？」

「苏小姐，您方便过来城西别墅这边一趟吗？耿先生想见您。」

「他没事了吗？他没死对不对？!」

耿清屿接过来电话：「我没死，好得很！」

我抱着电话又哭又笑，我多害怕秘书给我带来坏消息，此刻我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跑。

果然是他，耿清屿轻减了不少，他吻着我的长发，解释道：「我前段时间身体虚弱下不来床，我怕影响舆论就让秘书对外说我在做忙项目，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来关心我，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我摇头，说：「只要你没事，清屿。」

「苏荷，你半夜跑过来我家里，我是不是可以默认你答应当我女朋友了。」他偷笑。

我锤了他一拳，「你先跟你那个有女朋友的未婚妻解除婚约再说。」

他无奈的笑了笑，「我们没有婚约，在公众面前宣布联姻是两家的一种合作手段，最晚下周六会有公关公司发出声明公告。」

「那当你女朋友这件事，就再等等吧。」我佯作不满。

他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发笑，意有所指的说：「素了那么久，我想吃点荤的。」

「嗯？」我疑惑的看向他。

倒是秘书尴尬的咳了一声，打过招呼后他就离开了。

他伸过头来，跟我说些什么，我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一夜春色无限。

第二天起床，我才懊恼的离开耿清屿家。

可我不知道的是，有记者早先怀疑耿清屿在海难中丧生，他们在别墅附近蹲了许久没拍到东西。

恰巧昨晚客厅我们忘记拉窗帘，被记者抓拍到我跟耿清屿拥抱亲吻不少镜头，第二天一个个爆炸性新闻就出街了。

他们给我打上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汇，耿清屿的脸也被高清镜头拍的清清楚楚。

昨晚折腾的够呛，我基本没怎么睡觉。

这才刚回到家躺下，我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发疯了的妈妈一巴掌把我刮醒了！

她举着手机，目呲尽裂的大吼：「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愿意跟陈清屿分开？！」

10

我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她的手机摔到我面前，那张张我跟耿清屿的暧昧照片象被放大了一样摆在我眼前。

我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抱住妈妈的腿，求她：「不是，妈妈，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那记者拍到的照片你怎么解释？你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跟他鬼混去了，赶着上门去当三！我怎么会生出来你那么不要脸的女儿！」

「不是，妈妈。」我苍白的否认。

「别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种女儿，你给我去死，去死！」妈妈表情痛苦的捂住心脏，瘫坐在了地上，人也晕死了过去。

我跪坐在地上害怕的大叫，赶紧找手机叫救护车。

还好没什么事，是呼吸性碱中毒，医生让妈妈控制好情绪，缓缓就没事了。

妈妈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医院，幸亏医院暂时床位不紧，医生见妈妈特别抗拒出院，就松口让她缓几天再走。

耿清屿这时给我来了电话，我这才想起问他：「你能否把我们的热搜撤下来，我妈妈气病了。」

我跟耿清屿提过我妈妈不待见他。

他也很理解地说：「撤下来了，我就不去招你妈烦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随时都在。」

我说好。

妈妈发了几个小时呆，从一开始特别抗拒我的靠近到无视我的存在。

我知道妈妈生我的气了。

以后我会跟耿清屿一起跟她解释，求她原谅的。

也许这个过程需要一年两年甚至十年，我都可以等，我深深的爱着耿清屿，从五年前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暂停过。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陈清屿？喜欢到能忘记他是害死你爸爸的人？」妈妈突然很平静的开口。

我摇头，着急的否认。

「你不用骗我，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她摇头苦笑。

我没有说话。

「但是我原谅不了他，原谅不了你们，要不是他带坏你，你怎么会十八岁就要抛下父母跟他走，你不走你爸爸也就不会出事，你想跟他在一起可以，我就用我这条命赌你有没有良心，苏荷！」

我被妈妈吓哭了。

「妈妈你不要这样说话，我害怕，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这就跟他分手，我一辈子不会再见他了。」我手忙脚乱的编辑信息，妈妈握住了我的手说：「你到楼下给我买几个苹果，我饿了。」

我点头，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妈妈。

她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进去了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几分钟后，我才走出去。

11

结局

等我提着一袋苹果回来，我听到了医院内好些人在喊：「有人跳楼。」

我循着大家的视线望过去，站在天台上那个人不是我的妈妈是谁。

我扔下苹果就往楼顶上赶，好几个保安拦住我不让我上去，我哭喊着说：「是我妈妈，放我过去。」

妈妈听见我的声音，让保安别拦我。

我跪在地上求妈妈，哭着对她说：「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我不会再任性，只要你下来我都听你的。」

「你不是恨陈清屿吗？我发誓，一辈子不会再见他，我会安分守己找一个妈妈满意的人结婚的，妈妈，我求你了，你下来吧。」

妈妈凄凉的笑了笑：「我还能再相信你吗？苏荷？」

「可以的，妈妈。」

趁妈妈犹豫那会，我猛地站起来想冲过去拉住妈妈的手，下体却像来月经一样，在我的大腿内侧迅速流下一条长长的血河。

「你竟然怀了陈清屿的种，你太让我失望了。」妈妈摇头，不敢置信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苏荷！」

我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妈妈从我眼前跳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静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肚子像被人闷拳疯狂撞击，血，我流了好多血，身下一大片刺眼的红色。

我看到脸色惨白的耿清屿冲过来抱着我，他惊慌失措在呼喊我的名字。

我两眼一闭，再醒来时，医生告诉我，我流产了。

耿清屿握着我的手，他的手竟比我这个刚失去孩子的人还凉，我问他：「我妈妈呢？」

他哭着说：「对不起。」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耿清屿拿起我的手往他脸上用力打，边哭边喊：「你打我，苏荷，你要打我骂我都行，是我来晚了，我罪该万死，你杀了我吧，别不要我，苏荷，不要再次抛弃我。」

我闭上眼睛，隔绝一切嘈杂的声音。

一个漆黑的夜晚，趁所有人不注意，我背上行囊，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

为了防止任何人找到我，我换了个名字身份重新生活，从此世界上再无苏荷与耿清屿。

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偶然在电视上看到：「某市富豪悬赏一个亿寻找出逃女朋友。」这件事成为了一时的笑闻。

我跟同事大家茶余饭后，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感概说：「纯爱战士多生于富贵之家。」，大家逗她：「你是不是也想被豪门眷顾？」

她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害羞：「被豪门眷顾得长得跟晴姐一样好看才有可能吧？」

大家笑开了，她口中的晴姐是我，我也无所谓的跟着笑。

一阵没有缘由的悲凉没顶而来。

我几乎承受不住。

一年后再次在电视上看到耿清屿时，他依旧顶着初见时那头引人注目的银发，只是这次他的银发，不是染的。

而是，一夜白头。

12

男主番外

从来没想过苏荷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

她穿着一袭漂亮的白裙子安静的站在那，其他人就仿佛瞬间失去了光芒。

我爱她，从18岁开始我就疯狂的爱着她。

那天她让我等，说她很快会回来，我没想到这一去，我就再也等不到了。

没过多久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了我身上。

有一天村高官带着几个衣着光鲜靓丽的城里人来看我，又把我拉到医院里做亲子鉴定，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说我才是真正的豪门贵公子，是那个传说中黑白通吃的耿氏家族的独生子。

据说当年我被坏心的保姆扮作医护人士把我跟她的孩子调换了，一招狸猫换太子，把我扔到乡下被我奶奶捡了养大。

而保姆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我回来后，他变成了空有虚名的耿家长子。

我猜测过苏荷回家后也许被父母说服跟我断绝往来，但是我想告诉她父母，我现在有钱了，只要他们愿意苏荷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她一切。

可无论我怎么找，他们一家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本来就是外地人，才刚搬来我们村一年时间，我找不到，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过了许久，我才明白过来，苏荷一点退路都不给我们留，她真的不要我了。

再见面已是五年之后，在老爷子死后的第二天。

我恨她早已开始新生活把我留在原地，而我每日辗转难眠，不断思考为什么有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可以随便抛弃另一个人。

明明他们在一起时许诺过对方终身。

说好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但是每次折磨苏荷，我就会恨不得代替她，代替她伤心和流泪。

终于有天，秘书给我传来一份资料，我终于明白当年苏荷爸爸发生车祸的真相。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苏荷承受了这么多苦难，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发誓等她答应我，我要跟她结婚，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都要双手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可我没有机会了，海难来临，我把最后一丝生存机会让给了她。

等我以为我们历经八十一难可以重新在一起时，苏荷的妈妈从十八楼的医院高层一跃而下，她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没了。

苏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为什么我跟苏荷，我们的一生总在错过。

我没有答案，我躺在床上，让秘书请心理医生进来。

帮我治疗严重的失眠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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