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爱我

第2章

7.

接下来几天，只要没课，我就故意出现在校门口。

很快，周五这天，见到了赵光宗。

隔着校门，我忍着满腔恨意，喊了他一声爸。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点了头。

我告诉他，只要他不再去骚扰我爸妈，我愿意跟他回去。

最后，他同意了。

放学后，我爸照常来接我。

我看着他两鬓的白发，双眼发酸。

「爸，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了，我有自己的家，以后，你好好照顾妈妈，好好照顾自己。」

我爸很是慌乱。

「北北，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周木的闺女，乖，跟爸回家。」

看着爸爸伸过来的手，我很想牵上前，跟着他回家。

但不可以。

以后，爸爸妈妈可以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妈妈会好起来，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真正的孩子。

赵光宗走了过来，露出一脸胜利者的笑容。

「周老师，你还没懂吗？她是我闺女，现在愿意和我回去。」

在我爸的不舍中，我跟着赵光宗走了。

他在城里没有家，家在乡下。

一个穷，偏僻，落后的小山村。

刚进村，就听到了臭骂声，哀嚎声，以及求饶声。

让人不寒而栗。

赵光宗警告我。

「既然回家了，你就听话懂事一些，要不然，下场就和那些女人一样。」

那些女人？

我开始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说的那些女人，是近些年被拐卖到这里的女子。

原来，除了妈妈以外，还有很多女子有这种遭遇。

妈妈已经算是幸运，被救了出去。

但还有更多女子，没有人救，日复一日遭受折磨。

直到她们生命死去。

或者灵魂死去，和这里的人变得一样，麻木不堪，甚至成为帮凶。

他把我带到一个吊三眼的老婆子面前。

「妈，这是我闺女，你孙女。」

老婆子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很明显，她厌恶我。

我更厌恶她。

厌恶这个地方。

「儿啊，你要这个丫头片子回来干什么？」

赵光宗往椅子上随意一坐。

「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年龄段的娃值钱，过两天我把她给卖了，再拿钱给你买个媳妇回来，生个大胖孙子。」

「好，好，这主意好。」

当着我的面，赵光宗母子两人没有丝毫收敛。

压根就不在意让我知道。

我很害怕，但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一个买卖人口，又坐了十二年牢的人，绝对不会善待我。

这样正好，动起手来，不用有任何顾虑。

8.

当天晚上，赵光宗就带来了很多人。

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货物一样，挑挑拣拣。

赵光宗要价二十万，他们却嫌弃贵，讨价还价。

赵光宗没有松口。

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一直待在村子里，赵光宗允许我自由活动。

他说，「你要是跑了，我就去把你妈带回来。」

短短一日，我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在这个不大的山村，有很多被拐卖的女子。

不听话的人，被铁链子锁着，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

听话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个老黄牛一样，有做不完的活等着她们。

偶尔有想跑的，全村人会齐心协力地追回。

然后，拳打脚踢。

被拐卖的女子，在这里没有丝毫尊严，没有丝毫自由，被那些人像畜牲一样对待。

有时，甚至连畜牲都不如。

我想救她们，却无能无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晚上偷偷拿给她们一些食物和水。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妈妈为何会变成那样。

也能想象到妈妈当年的遭遇。

能把我留下，已经算是她最大的仁慈。

要是能够见到妈妈，我一定和她说声对不起。

第二天晚上，赵光宗格外高兴。

因为，有人出了二十万。

他整了点酒，还对我露出了笑容。

「闺女，你以后嫁人了，可不要忘记爸爸啊。」

我表面乖巧点头，内心冷笑。

这样的畜生，有什么资格当爸。

赵光宗高兴，酒喝多了，醉了。

那个老婆子也早早睡了。

我趁黑摸进灶房，拿起那把铮亮的菜刀，一步一步朝着赵光宗走去。

要想永远让妈妈永远摆脱噩梦。

只有他死。

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赵光宗。

他猛地睁开眼，阴恻恻的盯着我。

「老子就知道，那女人生下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9.

他狠狠地扇我耳光，直到我躺在地上起不来。

然后，被锁了起来。

「你给老子老实一点，要不然，就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我被关了一个晚上。

外面天渐渐亮了，院子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门被推开，赵光宗拉着我走了出来，朝着一个又矮又丑还残疾的男人伸出手。

「人在这里，钱呢？」

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出现在赵光宗面前，他打开看了一眼，很是满意。

那个男人要带我走，我不愿意。

没替妈妈解决噩梦，怎么能走呢？

就在我挣扎时，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人出现了。

妈妈。

她好了，打扮精致，独自出现在赵光宗家门前。

她说，「我回来了。」

赵光宗恶狠狠的朝着妈妈走去。

我让妈妈赶紧跑。

然而，妈妈却主动朝着赵光宗走去。

10.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眼看着赵光宗由怒转笑，甚至还退回了别人给的那二十万，开口把我留了下来。

晚上，赵光宗格外高兴。

单手搂着妈妈，笑眯眯的说道，「没想到，我赵光宗也有这么一天。」

吃过晚饭后，他搂着妈妈往房间走去。

我想阻止，妈妈却朝着我摇了摇摇头。

不久后，隔壁房间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

我心里很清楚，赵光宗再折磨妈妈。

我使劲的拍打房门，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开了，妈妈走了出来。

身上，脸上，全是伤。

我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她却是温柔的替我抹掉眼泪，笑道，「北北，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就哭。」

心里很难受，难受到不能呼吸。

红着眼看向妈妈。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妈妈笑了。

她抱着我说，「北北，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应该保护你，带你回家。」

11.

赵光宗母子两人，对我和妈妈看的很严，唯恐我们跑掉。

妈妈却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

每天主动做所有家务，讨好赵光宗和他妈。

不管母子两人如何对待她。

总是面带笑容。

其他时间就花在我身上，她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每天给我编头发，剪指甲，温柔的督促我好好吃饭。

赵光宗不允许我去学校。

她就亲自陪我学习，遇到不懂的，温声细语的替我解答。

短短几天，我体验到了十几年从未体验的母爱。

然而，在享受母爱时，想让妈妈赶紧逃离这里的念头，从未动摇。

每次我提起这个。

妈妈总是温柔的说，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这天，是赵光宗他妈过六十岁大寿的好日子。

妈妈主动掏了一大笔钱，承担了所有费用。

赵家母子很高兴。

妈妈提出，想带着我一起去县里买菜。

毫无意外的被拒绝了。

妈妈没有争辩，只是笑着说好。

赵光宗走后，家里来了很多同村的人。

他担心，他不在妈妈会趁机带着我走。

然而，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12.

等他回来时，我正在和妈妈正在认真的刷碗。

或许是妈妈的表现让赵光宗满意，又或者是想炫耀他的魅力。

做饭的事情，赵光宗交给了妈妈。

整个宴席的饭菜都需要妈妈一人做，我主动去帮忙。

往常，妈妈并不会拒绝。

这次，她却是拒绝了我。

「北北，你不用在这帮忙，回屋写作业去。」

外面很是热闹，全村的人聚集在一起喝酒，说大话，其乐融融。

我偷偷往灶屋溜去。

从门缝看见里面的情形时，瞬间愣住。

妈妈竟然在往里面放什么东西。

我正打算离开，妈妈却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愣了一秒，我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睛。

直接拿着作业本在灶房外写了起来。

只要有人经过，或者想进灶房，我都会无意弄出一些声响趁机提醒。

饭菜里放了东西。

酒席开了没多久，所有吃席的人昏迷了过去。

我知道，一直等的机会来了，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13.

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妈妈很快出现，带着我离开。

出村时，我们遇到了一个向我们求救的女子。

她同样是被拐卖来的，用铁链子锁在院子里。

妈妈只是思考一秒，果断地救下了她。

有一就有二。

逃离的队伍逐渐壮大。

全部是被拐来的女子。

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回家，回到亲人身边。

无论想做什么，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

刚走一半，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

带头的竟然是赵光宗。

他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们跑啊，看你们今天能跑到哪里去？」

有人慌了，害怕了。

妈妈却很冷静，看着所有人。

「今天所有人都想走是不可能了，让那些刚来没多久，年纪较小的走吧。」

现场安静了片刻。

很快，队伍一分为二。

年纪偏大，拐来时间长的为一队，拦着村里的人。

剩下的人，抓紧时间跑。

我不愿意丢下妈妈独自离开。

妈妈却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北北乖，你只管往前跑，妈妈很快就会来找你。」

然后，她转头看着我身边地人。

「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外跑，外面有人接应，我唯一地要求就是帮忙护好我闺女。」

原来，在来之前，妈妈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我被同行的人带着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看到了前来接应地人。

14.

那人是爸爸。

还有，很多便衣警察。

我扑到爸爸怀里，哭着让他赶紧去救妈妈。

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再次被抓住，妈妈又会遭遇什么。

爸爸双眼通红。

「北北，你放心，爸爸一定带着妈妈回来，你先回家。」

我待在警局等消息，焦虑不安。

直到天亮，才看见爸爸。

但，没有看见妈妈的身影。

我不停的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没回来。

爸爸蹲在地上，抱着头，一言不发。

旁边一名警察实在看不过去，告知了我真相。

迟了，一切都迟了。

爸爸和警察赶到时，那里已经是一片熊熊火海。

漫天火光染红了那一片天空。

燃烧了整整一夜，无人幸存。

回到家，推开房门，我在床头发现一封信，是妈妈留的。

她在信中写道。

「北北，对不起，妈妈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陪着你长大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替妈妈，好好照顾你爸爸。」

那一刻，我嚎啕大哭。

原来，妈妈在去救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不能回来的准备。

我真傻，真的相信妈妈会安全的回来。

隔壁房间响起了爸爸的哭声，撕心裂肺。

从那天起，我彻底没了妈妈。

爸爸也没有了自己心爱地妻子。

他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没有笑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拿着他和妈妈的合照出神。

我时刻记着妈妈的嘱咐。

用心照顾好自己，用心照顾好爸爸。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年。

这一年，我高中生涯即将结束，很快就要迎来高考。

高考几天，爸爸变得很高兴。

肉眼可见得那种。

似乎又恢复到四年前，妈妈还在时的模样。

每天都会送我去考场，考前给我加油。

高考结束，我的成绩不错，考了六百五十多分。

爸爸一反常态，换了一身陈旧的西装，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15.

他像小孩子炫耀零食那般，炫耀他身上那套西装。

「这套西装爸穿起来是不是很帅？这是你妈妈毕业那年送给我的毕业礼物。」

确实很帅。

妈妈眼光很好。

那天晚上，爸爸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

还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替我提前过了生日。

晚饭后，他拿出来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本存折，两套房产本。

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我曾经见过，那是妈妈的。

她在时，我经常看见她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爸爸先是把存折和房产本递给我。

他说，「北北，这是爸妈这些年给你攒下的家产，如今你大了，这些东西给你，好好保管，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就活的像行尸走肉一样。

此时此刻，我心里很明白。

爸爸想做什么。

但我没有阻拦，也没有资格阻拦，笑着应答。

「爸爸，你尽管放心，女儿如今长大了，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当年如不是因为我未成年。

在妈妈走的那天，爸爸可能救追随她而去。

能够多陪我四年，已经很满足了。

爸爸很想念妈妈。

妈妈肯定也想爸爸，也需要爸爸的陪伴。

那天晚上，爸爸跟我说了很多他和妈妈的故事。

两人读大学时相遇相知相爱，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两人毕业旅游后就会结婚，然后有自己可爱的孩子，有顺心如意的工作。

平安顺遂，幸福度过一生。

16.

说道最后，他老泪纵横。

最后，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郑重地交给我。

「北北，这是你妈妈的笔记本，里面记载着关于你的点点滴滴，你妈妈是爱你的，你不要怪她。」

我抱着爸爸，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爸，我知道妈妈爱我。」

要是不爱，她当年怎么会生下我？

要是不爱，她怎么会为了我心甘情愿回到那个地狱。

最后，牺牲了自己。

回到房间，我打开了那本笔记本。

前面，是她洋溢的青春和爸爸的恋爱。

再后面，全是关于我的记载。

「我的北北，今天出生了，她长的很可爱。」

「北北一岁了，会咿呀咿呀的对着我笑，多想听她叫我一声妈妈。」

「今天我给北北买了新衣服，很合身，穿着很好看。」

。。。。。。

「北北长大了，我很开心，但她好像不喜欢我了，也不再叫我妈妈。」

她每天都在记录。

就连我第一次拉臭臭，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看完最后一页，我才知道，妈妈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我。

从小到大，爸爸给我买的零食，衣服，玩具，其实，全是妈妈精心准备的。

甚至在我晚上睡着时，给我盖过无数次的被子。

原来，梦中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在笔记本最后一页，我发现了一张病例。

是妈妈的。

瞬间明白妈妈对我表现疏离的原因。

不是害怕想到那段悲惨的经历。

只是不想伤害我。

她当年虽然救了出来，但有了很严重的心里创伤，时不时会不自觉地做出过激行为。

就算我后来误会她不喜欢我，也不曾解释半句。

抱着笔记本，我浑身颤抖。

妈妈，对不起。

17.

第二天一早，爸爸走了。

他穿着妈妈当年买给他买的那套西装，面带笑容走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伤心，心里更多的反而时高兴。

为他们的团聚而高兴。

我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墓园，把爸爸和妈妈合葬在一起。

爸爸虽然没有交代。

但我想，他一定希望我这样做。

我站在爸爸和妈妈的墓碑前，默默向老天爷许愿。

希望两人将来能投生为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再也不要有任何不幸，平安顺遂过完一生。

填写高考志愿那天，我报了国防大学，公安类专业。

开学当天，独自一人前去几百公里求学。

四年，整整一千四百六十天。

没有一天松懈过。

我在课堂和图书馆之间往返，每天努力学习专业知识。

毕业那天，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

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为，我这么努力，是要继续深造读研，又或者留在大城市，选择前途无限的事业单位。

然而，我的决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孤身一人去了一个很偏僻的校县城，成为了一名普通警察。

他们都不理解。

我为何要这样做？

只有我自己清楚。

从报名国防大学那一刻起，我未来的路，就已经注定好了。

当年，妈妈的痛苦遭遇，妈妈的去世，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没能救出妈妈。

是一生遗憾。

如今。

我要用自己所学，去救那些和妈妈有类似遭遇的人。

我想，妈妈要是知道，一定会替我感到骄傲。

全文完。

番外：

1.

安县，一个全国拐卖妇女最严重的地方。

报道的第一天，我主动向局长申请，调到专门解救被拐妇女的队伍中。

局长见我是女同志，又是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想安排我在办公室工作。

我坚定地拒绝了。

后来，如愿地调到了那支队伍中。

警力有限，不过五六人，解救工作艰难。

我跟着那些老同志，凭着双脚，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从一根又一根铁链下，解救了一个又一个原本应该拥有美好人生，无限前途的女子。

短短三年，就已经拯救了上百名被拐女子。

那些女子感激的痛哭流涕。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妈妈能够被早点救出来，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世上所有事，并不是一帆风顺。

很开，解救工作遇到困难。

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被拐卖很多女子。

在那里，全村上下团结一致，不论老少。

单从外面无法直接突破，解救队伍束手无策。

我们埋伏在山村外，时常会听见里面传来的打骂声，哀嚎声，求饶声。

听着那些声音，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这晚，我做了个决定。

找到队长，表示自己愿意打进内部，然后和队伍里应外合。

队长再三思考，答应了下来。

我们找到县里学校帮忙，我以支教老师的身份成功混了进去。

在那里，我利用支教老师的身份做掩护，摸清楚了那些被拐女子的情况，与此同时，也掌握了整个村落的犯罪证据。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成功把证据递了出去。

原以为只需要等待队长带人进来解救。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我早已经被人盯上了。

2.

那个晚上，我被人用铁链锁了起来，关进了小黑屋。

很多人对我拳打脚踢。

最后，有人拿着锄头，狠狠的敲在我头上。

在闭眼前一刻，我看见队长带着闯了进来。

真好，努力没有白费。

等再次醒来，我在医院。

很幸运，那一锄头偏了一寸，并没有击中要害，捡回了一条命。

一个月后，我又生龙活虎回归了队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

五年后，我们的队伍不断扩大，已经发展到二三十人。

十年后，妇女被拐卖的问题终于引起了重视，全国各地都成立了专案组，更多人力，物力投入进来。

社会上拐卖妇女的风气逐渐减少，就连拐卖儿童的团伙也逐渐消失。

在不久的将来，世上再无任何拐卖。

3.

我死了。

四十岁这年，死在了解救被拐妇女的路上。

但我很开心。

几十年来，我救了很多向妈妈一样的女子。

她们重新拥有了自由，拥有了幸福。

也避免了很多女子，遭遇被拐的噩梦。

在那天，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爸爸妈妈。

他们说，「北北，爸爸妈妈替你骄傲。」

原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放不下我，选择陪伴在我身边。

如今，我结束了自己的使命，爸爸妈妈心愿已了。

不久后，他们投胎了。

我，也投胎了。

这一世，他们依然是夫妻，我依然是他们的孩子。

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

我们一家人很幸福，很快乐。

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了任何拐卖。

小说《妈妈爱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