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絮陆北尧

第3章

巧的是，一定母女俩也穿着香奈儿套装，林西西身材娇小，穿起这种高定虽说不上多合适，但也算中规中矩，不过赵红梅就不同了。 一头劣质的金色染发剂染出来的发梢，跟香奈儿高贵典雅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瞧见沈华兰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 两人距离近了，林西西礼貌地跟沈华兰介绍赵红梅，赵红梅咧着嘴笑，嘴角的弧度都快弯到耳垂了。 我这个外人再站在这里也就不合适了。 于是我跟沈华兰告
：“她说约了人，但无法出示本酒店的会员卡。”
服务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怯生生地瞅了沈华兰一眼，声音也低了几个分贝：“我并不知道她约的是周夫人。”
那声调里，明显带着对上位者的畏惧和恐慌。
沈华兰见状几步走到我面前，对着一旁的服务生道：“我有两句话要单独跟她说。”
两名服务生立即会意，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当原地只剩下我跟沈华兰两人时，她看着我，说：“今天如絮在这里宴请了林西西和赵女士，絮絮你也是过来凑热闹的吗？”
她话说出口，我才恍然大悟。
再联想方才她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
她可能误以为我是来捣乱的。
想到这，我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很。
于是实话实说道：“阿姨，你可能误会了，我今天也约了人。”
“在这里？”
追问声入耳，沈华兰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孔上竟闪过一抹质疑。
那眼神仿佛在质问我，你吗？就你陆北尧吗？怎么就偏偏是今天呢？
我勾了勾嘴角，说：“是的，他人应该快到了。”
“是吗？”沈华兰似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瞄了我一眼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就在我准备终止这个话题时，林西西那软糯的嗓音猝然间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咦？北尧姐？真的是你啊。”
我侧眸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林西西和赵红梅。
巧的是，一定母女俩也穿着香奈儿套装，林西西身材娇小，穿起这种高定虽说不上多合适，但也算中规中矩，不过赵红梅就不同了。
一头劣质的金色染发剂染出来的发梢，跟香奈儿高贵典雅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瞧见沈华兰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
两人距离近了，林西西礼貌地跟沈华兰介绍赵红梅，赵红梅咧着嘴笑，嘴角的弧度都快弯到耳垂了。
我这个外人再站在这里也就不合适了。
于是我跟沈华兰告辞，却听到赵红梅问：“孟经理昨天不是说约了人了嘛？怎么今天又有时间过来了？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吗？”
一连串的提问声问我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我捏了下眉心，又解释了一遍：“好巧，我约的人，也在这间茶餐厅定了位置。”
“也在？”林西西第一时间抓住了关键词，跟沈华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眯眯道：“那还真是挺巧的。”
不咸不淡的语气，我想要不是沈华兰在，林西西只怕连指桑骂槐的戏码都懒得演了。
但这我不能全怪她，谁能想到他们约见喝下午茶的地方也在这呢。
我不想争辩，只能搪塞道：“要不你们先进吧，我还要等人。”
“北尧姐到底在等谁呀？”林西西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说：“是元先生吗？”
赵红梅紧接着接腔道：“元先生是谁。孟经理的男朋友吗？”
沈华兰多机灵一人，立即嗅出了异常，诧异地看着我，问：“絮絮，你谈新男友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我头昏眼花，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席卷心口，我轻轻地吸了口气，平和道：“我约了学长。”
像是突然朝沸腾的水里泼了一盆冷水，在场的三个人同时紧抿双唇，好奇地看向我。
片刻后，林西西猛地上前一步，突兀地握住了我的手，雀跃道：“难怪北尧接藏得那么紧，原来你今天要约见的人是严教授啊。”
十指骤然被握紧，我看着林西西那热情洋溢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疑虑。
余光扫向不远处时，我顿时恍然大悟。
身着西装革履的甄如絮，正快步朝我们走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如果稍微用点心的话，想必刚才的对话他都应该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不重要了。
正当我思忖着如何抽身时，严冬的招呼声也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抱歉北尧，我刚看到信息。”
他说完便快步朝我跑来，完全没在意到，此刻的我正处在汹涌浪潮中。
定力
一群人簇拥在入口处，让原本宽敞的厅堂忽然变得逼仄起来。
连空气都是凝结的。
我想，如果不是严冬如此及时的出现，只怕在场的这些人又要怀疑我别有用心了吧？
而不明所以的严冬似还没有察觉到周围递来的各色目光，温和地看了我一眼后，又礼貌地跟甄如絮和沈华兰打招呼。
甄如絮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倒是沈华兰的视线一直停在严冬的身上，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窥视：“严教授今天穿得很正式啊，不仔细看的话，我都不敢认了。”
我这才注意到严冬今天似乎特意穿了一身深灰色的单排扣单西和无褶皱长裤，让他整个人比平日里多了一丝商务和精致，少了些许的闲适和慵懒。
挺正式的。
严冬平和道：“伯母过奖了，今天跟长辈喝茶，自然要郑重些。”
他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林西西便接话道：“恭喜北尧姐啊，这么快就要跟严教授见家长了。”
我不知道林西西是从哪一个字眼里看出我是要跟严冬见家长的，微微蹙眉后，连解释的欲望都没了。
无关紧要的人，我费那个口舌做什么？
倒是严冬人比较实诚，诚心诚意道：“林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陪长辈喝喝茶，倒是你跟如絮……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林西西大概没想到严冬会有此一问，神色一滞后，又求助般地看向甄如絮，用着甜软的小嗓音说：“这些……我都听如絮的。”
甄如絮没有明确回复，视线在我的脸上匆匆扫过后，又落在严冬脸上，说：“严教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他声音很轻，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奚落。
听着让人挺不舒服的。
我立即打圆场，轻声道：“长辈们还等着吧？要不要先过去？”
严冬低头看了我一眼，四目相撞后，立即会意道：“看我，只顾着闲聊了。”
“伯母，如絮，那我们就别打扰北尧姐跟严教授了，”林西西善解人意的开口，眉眼含笑道，“让长辈们等，总归是不礼貌的。”
我跟严冬没再多言，双双往厅内走去。
隐约间我听到甄如絮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也进去吧。”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大厅，快到卡座时，严冬突然驻足，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按照我们设定的剧情，你可能需要给我一点特别的互动。”
他说完握住我的手腕，轻轻地挂在他的臂弯中。
我想着演戏也得演全套吧，迟疑了两秒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身侧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抬眸看过去时，瞧见甄如絮一行人已落坐在了不远处的卡座上。
两个卡座之间呈东西对称之势。
我琢磨着可能是错觉，匆匆地收回了视线。
短暂的失神后，再抬眼时，我人已经被严冬带到了几位长辈面前。
其中一对中年夫妇我在上次严冬堂姐宝宝的百岁宴上见过，按辈分的话，严冬喊他们三叔三婶。
两位老人还算慈眉善目，看着挺讲道理的。
而坐在右侧的母女俩则是另外一种风格，一个雍容华贵，一个精致到手上的指甲都做了点缀，俨然是今天的相亲主角。
见到我们之后，四位的脸色都变了，中年女人直接甩起了脸子，问：“老严，这是怎么回事啊？让我们白等半小时不说，还带了个人过来，什么意思啊。”
严三叔见状也是一脸尴尬，耐着性子问严冬：“约好的时间，怎么还迟到了，快跟你章阿姨解释解释。”
严冬见状彬彬有礼道：“抱歉章阿姨，女朋友临时有事，耽误些时间，让您久等了。”
这位章阿姨听到严冬的解释后烦躁地看着我，说：“女朋友？她吗？老严，你们叔侄俩这是耍我玩呢？”
她说完便起身，拉着闺女气冲冲地走开了。
严三叔见状试图追过去，无奈这对母女走得太快，他根本追不上。
片刻后他又回过头来，瞄了我两眼后，又看向严冬，说：“你这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今天怎么就……怎么就胡闹呢？”
严三婶也跟着补充道：“阿冬，你这次确实过分了，回头老爷子要追究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手背猝然一热，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严冬那宽阔的手掌竟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男人清润的嗓音压在我的耳边，我听到严冬说：“爷爷真怪罪下来的话，我只能带着北尧去跟他赔礼道歉了，总之，我已心有所属，三叔三婶以后就不必再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明明是示威的话，可从严冬嘴里说出来却温和有礼，但又掷地有声。
气氛有一瞬的凝结，我能明显地从两位老人的脸上看到那份错愕和不悦，于是找了个托词前往洗手间。
严家的事，我总归不能掺和太多的。
毕竟，我们只是假装情侣，又不是真情侣。
洗手间里，我坐在马桶上调整呼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心的汗。
刚准备起身，耳旁却传来了熟悉的软糯声。
“妈，你不觉得你太心急了吗？我跟如絮都还没有那什么，你现在就跟伯母提彩礼，人家会怎么想我嘛。”
是林西西的声音。
听着还挺焦灼的。
“不是吧，上次去皖南，你没能成功把甄如絮拿下？”
“当时事情多，如絮也没那心思……”林西西可怜兮兮地解释，“妈你能不能别催我啊？”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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